1978年初中国代表团前往南斯拉夫。考察SA-3地空导弹。

  事件之后,我给同志写了一封信,成立专管地空和海防导弹的八机部,小平同志同意了,后来我从上海调回任八机部科技局局长。

  那时,就二院而言,情况很不好。搞了多年花费十几个亿的反导项目“超级大炮”、“激光”和“导弹反导”都以失败告终。到头来从全国各地拉回了一大堆废铜烂铁,都卖给了收废品的。“”当中上马的红旗-4号地空导弹也因各种原因下马了。偌大的研究院几乎无事可干。而空军当时只有仿照SA-2生产的红旗-2号这种性能早就落后的地空导弹在“支撑门户”,凑付担当要地防空任务。而陆军的野战防空、海军的舰载防空差不多完全是一片空白。军委很着急,空军首当其冲,而研制定型一种导弹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说句实在话,作为国家地空导弹专业研究机关的主要技术负责人之一的我更是急上加急了。

  但是从当时的国内来讲,十年已经结束,思治,已经起步。国际上东冷战--这把从二战结束之后烧起的“火”也渐“熄灭”。许多先进武器的生产公司在巨大经济利益的下,也开始向我国有限的市场。在这种有利的国内国际大下,中央作出在自力更生的基础上,引进一些先进的军用技术的方针政策是很及时的。国防军工口最早动作的还是八机部。

  1977年,我们和三机部(航空工业部)、七机部(航天工业部)联合组团,前往法国参观著名的巴黎航展。这是我第一次去苏联以外的国家参观考察,尽管已过去三十多年了,但有几件事我至今记忆犹新。航展上进行飞行表演是必有的保留项目。那次有一架A-10机坠毁了,可我们有个小青年竟鼓起掌来,惹得其它国家的人侧目相视,我看着非常尴尬。我们一个团员想测量一下某型飞机起落架的外径有多粗,他拿着个卷尺围着飞机转了半天,引起有关人员的注意。我赶忙把他拉到一旁问他想干什么?他把想法讲了,我说飞机摆在那儿就是让看的,干嘛偷偷摸摸的。于是我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小檀香扇(当时,我们出国通常都是带这种很精致的小折扇和小景泰蓝瓶这两种礼物,后者一般送给对方的主要负责人,前者一般送给工作人员,他们对这些有浓郁东方色彩的礼品也还挺喜欢的)。走到在机旁的一位女工作人员旁边,先递上小扇子,示范打开一扇,幽香扑面,然后我对她讲,要量一下起落架,她接过扇子,冲我嫣然一笑一声也没言语,就离,到别处逛去了。这意思是再明白不过:我不在跟前,你们量吧。那个小伙子量完之后,冲我一伸大姆指,“姜还是老的辣”

  那次我们还参观了一个大口径炮弹壳的生产车间,从方钢、加热到开坯、冲压、拉伸,最后成为一个大直径发射药筒,流水线生产很先进。车间很整洁、干净,法国人生性浪漫在这里也有体现。车间隔不了多远就有一个同比例的女人像,这令我们团的小青年很好奇,但又有些想看不敢看,不好意思看。法国人还挺“坏”,专挑我们的人走到模特旁边给你照像。我在参观团的最后,仔细地看了他们的每一道生产工序。因为工作关系,在国内我也参观过我们的同类工厂,相比之下,差别不小。忽然我发现他们在药筒成形之后要在底部(也就是安装底火的地方)焊上一块圆钢片,在国内我没见过咱们的工厂这么干过啊?于是我“故伎重演”,又掏出了两把檀香扇塞给那个操作工,并告诉他回家送给太太,她肯定高兴。那个老外打开扇子,扇了两下,脸上笑开了花,对我连声道谢。我趁机问他,为什么还要焊钢片?他说:这是为了防止膛炸,因为,钢材从方钢经过一系列工序,成形之后,这底部应力最大,所以强度也最差,搞不好,发射时,这里会承受不了发射药燃烧起爆产生的巨大压力,而从这里炸开,从而导致炸膛,这对于火炮是极为的。为了加强这里,所以要焊上一块钢板。我这才恍然大悟。老外接着又问我们是怎么处理这个地方的,我说“这是我们的商业秘密不能告诉你!”那个老外肩膀一耸,表示理解。回国之后,我把这事告诉了一个炮弹厂的厂长,他高兴极了,对我一个劲儿地道谢说:“刘总,您可帮了我们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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